本帖最后由 无语至今 于 2013-1-7 21:41 编辑
六 回到老家 小夜班,被下班的人流挡住的僻静处,宁看到了安的身影。妈妈前边走,宁缓缓地跟,安在不远处向她招手,宁冲他点点头,做了个跟着的手势。 宁知道,前边不远处有个公厕,她紧走几步,跟上妈,“妈,我有些肚子疼,去趟厕所,你在前面等我。”宁也知道,挨着女厕边就是一个胡同。 安在胡同口等着呢,两人对望着,心里的渴望都在目光里传达了。安低下头,轻叹了一下:“宁,我想回老家,来跟你说一声。” “为什么要回去,最起码你在这里,我还有个念想。你真的要把这一切都忘了吗?” “不是,宁”安使劲地摇着头,“那天你刚走,婶就来了,把一切都给我说了,让我不要再和你交往,后又找了我几次,还给我租了房子。道理我都懂。但我不知你的心思,我天天都来接你,只是在暗处,看到婶一直和你在一起。有一次我被婶看到了,她还给了我个警告。我只能远远地、远远地看着你。你瘦了,宁。” 宁看着胡茬挺浓的安,衣衫也不讲究了。“是我错怪你了,安,我的脑子里整个的都是你,上班总是走神,还被领导训了。”宁苦笑着说。看得出见到安,宁很高兴。 安又说到:“我把摊位给退了,你能和我一起回趟俺家吗?” “宁,你还没有好吗?“不远处,传来宁的妈的声音,像是过来找了。 宁一把抱住了安,嘴对着安的耳朵,“明天晚上,还在这等我。好吗?”急促地吻了安一下,“我走了。这就好了。”后边这一句很大的声音,是让妈听到。 第二天晚上,宁故伎重演。妈关切的问:“老是拉肚子,拿些药吃吧。”宁拐进胡同。安今天把胡子刮了,精神多了。宁对安说:“我也请了长假,你这就去买车票。明天妈妈送我到厂里后,我去车站找你,我们一起回家。”两人说了见面的细节后。安目送宁远去,心中似五味杂陈,自己的家,宁能接受了吗?这次邀她回家,就是尊重她的选择。 一路无书,两人自是如鱼得水,免不了的情意绵绵,两只手始终相互牵着。 安和宁辗转到家,正是中午,“安带了个媳妇回来”,消息向长了翅膀,很快传遍了整个村庄,安的父母喜不拢嘴,安的娘拉着宁的手,怎么看心里都是熨帖。安的家仿佛沸腾了,不讲外人,安一家就一大家人了,一直到天黑,安的家里,人走了一拨,又来了一拨。宁被人看的有些羞涩,但很快还是适应了,也喜呵呵和来人点头打招呼。 夜晚,安问宁,娘说给你单铺个床,宁点点头。心中又平添了一份对安和一家人的信任和敬重。尽管两人认识这么久了,还真的没有同床共眠过,更没有床第之欢了。 娘把宁安置在西屋,有个硬山,安睡在了外间,半夜,安被宁摇醒了,宁拿着手电筒,说,“安,我怕,有什么东西在床下吱吱叽叽的,我照一下,什么也没有,”安说,“是耗子,别怕,”宁小声说,你陪陪我吧,我都不敢睡了。安陪着宁又到外面去方便了一下,宁打了个嚏喷。 深秋的夜晚,天是有些凉了。 安可以尽情地拥抱宁了,感受着相互的体温,嗓子有些干,两人的唇紧紧地贴在了一起,缠绕的舌尖探究着彼此的一汪泓津。终于放松了身心,没有了衣服的隔阂,深秋的夜也在升温,床下的耗子也不再吱吱叽叽,彼此不再孤单无助。自是承接天地之精华,人性之洒脱,窃窃如私语,情真意浓;潺潺似水流,轻柔飘荡。宁的身心像抛在半空中,下面没有落脚的地方。又像湍流中的一叶扁舟,急切中想靠岸而又不能,但心中又渴望那个岸边,但心抓不着,身子软软的。 不知觉间,天渐渐地亮了,两人拥抱着疲倦的睡去。安是宁挠胳肢窝挠醒的,安穿衣起床,娘已经把饭做好了。 父母正在灶屋说两人的事,其实父亲主要怕夜长梦多,大城市的闺女要是过不惯农村的苦日子,变心怎么办。趁她新鲜劲没有过,不如挑个日子把他们的婚事给办了,他们常听豫剧《朝阳沟》,银环的故事已深深灌输进到他们的心里。安进去,父亲征求安的意见,安说,问问宁再讲。 第二天,两人去了一趟县城,宁的衣服都在家里,只把几年的私房钱(存折)带了点出来。安把父母要把婚事办了的心思说了出来,宁没有考量就答应了,羞笑着说:“我人都是你的了,你就是我终身依靠的人了。” 婚礼一切都按照家里农村的风俗,还请了一班唢呐,热热闹闹、体体面面的,但宁并没有穿到安梦到的洁白的婚纱,宁还是很高兴,为成为新娘子而高兴。但想到爸妈不知现在如何时,又生出些淡淡的忧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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